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侵略者梦魇

第六章

突然,一只野猫从他们俩旁边窜过去,她惊叫一声,投入他怀抱。他把她紧紧抱住,抚摸柔发抚摸身子。

良久,她抬起头来,满含柔情,“陈然,我知道你爱我的,我就等这一天。”

他低下头来,她已经等候了,两人紧紧亲吻,她嘴唇柔软芬芳,甜蜜无穷,让他享受生命幸福。

“顾艳梅,其实我是一开始就喜欢你了,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?”

“唔!我不说。”“说吧!不管你说什么,我都喜欢。”她甜蜜笑了,“起先我觉得你有趣,傻傻的,后来就被你吸引了。你很文雅,却又勇敢坚强,你那天救我,我就爱上你了。你向我保证,你要永远爱我哦!”“我保证永远爱你。”

爱情让人幸福,分手以后他立刻感觉人生太美好了,看什么都是快乐的,盼望上课,盼望走进教室,只需见到她身影,向他嫣然一笑,浑身充满喜悦。

学校生活紧张有趣,很快又接近了期末考试,这天放学以后同学们全部离开教室了,他仍然在复习功课。他想报考南京**陆军大学,就是以前的黄埔军校,每天刻苦努力。

太阳已经西斜,余晖映照树梢,整个学校静悄悄的。

突然,外面走廊上传来齐木涵校长和苗老师之间说话声,他耳朵灵敏,听得很清楚。

“苗老师,顾仁轩老先生今天来学校了,说是请你多帮助顾艳梅提高学习成绩,他想让顾艳梅毕业以后去上海,进外国人学校读书。”

“为什么一定去上海呢?南京金陵女大很好的,里面也有许多著名的外国教授。”

“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,听说顾老先生在上海有一个多年老友,是一个买办,江浙财阀。两家从小就定了娃娃亲,他想让女儿去上海,老友会细心照顾,让顾艳梅读书嫁人。”

“怎么现在社会上仍然有这种落后观念,我不赞成,据我观察顾艳梅肯定也不愿意,她似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。”

“这可有点麻烦了,顾老先生特地关照的,不愿意女儿在学校被男同学追求。他是我们学校最大的赞助者,教育局又有许多老朋友,希望我们学校多加配合,我们不能忽视的,你观察到什么了吗?”

“没有,我不是很清楚,不能乱说。顾艳梅是一个好学生,我相信她喜欢的男孩也很优秀的,我不会干涉他们,他们有争取幸福的权力。”

“哎哟!你是新青年,思想开放,不过临近期末了,最好大家安安静静,希望他们顺利毕业吧!”

校长和苗老师走了,他顿时跌落万丈深渊,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她知道吗?她会答应吗?她绝对不知道,否则她不会与我相爱的。她应该不会答应,我们俩山盟海誓,她让我永远爱她的。”

他想立刻跑去找到她,询问她,告诉她自己痛不欲生。可是他不能,万一她与父亲发生激烈冲突,顾仁轩会暴跳如雷,生生拆散他们俩。他仍然是一个大孩子,这是他从未遭遇的可怕难题。他彷徨无措,突然头脑剧痛。

教室越来越昏暗,天已经完全黑暗了,只有他孤零零坐在教室,教室急剧旋转。

他很晚才离开教室,向宿舍走去,深一脚浅一脚,天地已经坍塌了。

第二天上课,他仍然头昏脑涨,浑浑噩噩。第三天也没有恢复,这时他早就调换座位,坐在最后一排,顾艳梅做了旁边一排第三座位。以往她回头瞧他,他马上报以相应一笑,两人心领神会,现在他已经麻木了,她回头瞧他,他浑然不觉。

他甚至连老师呼唤他,他也没有反应。老师再点名叫他,他四顾寻找,老师叫的哪一位?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。

顾艳梅起先没有注意,她也投入了紧张学习。但是很快就发觉了,他出了问题。回头瞧他,满含关切,深深忧虑。

晚上,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。顾艳梅来了,给他拿来了晚饭。

“陈然,你怎么啦?哪儿不舒服,你发烧了吗?我给你带来了晚饭,是你最爱吃的。”

他有气无力,“没有,我只是头脑发胀,很痛很痛。”

她非常害怕,“你一定是学习太累了,我看你上课迷迷糊糊,很可能发烧了,千万不能拖延,我给你去买退烧药。”说完摸他额头。

“不用,我真的没事,只是身上没有气力了。”

“不对,你连晚饭也没有吃,你是练武的人,怎么会没有力气呢?我很害怕,我给你去找大夫,不能耽搁的。”

“我只是有点恶心,没有胃口。你以后不用来了,让别人看见对你不好。”

她更害怕了,“你怎么说胡话了,别人看见怎么会不好了?”

“我现在很痛苦,一直遭受折磨,我想摆脱,可是不能,我的心常常会剧痛,你,你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前途,我,我不能拖累你,让我一个人承受吧!”

她惊恐得长大嘴巴,知道事情严重了,他一直非常自信,自从她与他相爱,他就更坚强优秀,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?一定遭受了严重打击。

宿舍里有其他同学,她把他从床上扶起来,“陈然听我的,我们出去说话,你有什么委屈告诉我,我一定给你解决。”

两人来到他练功的地方,那里有一只长椅,平常很少有人来的,他真的没有力气了,跌入长椅上。

四周黑暗静谧,模糊树影,偶尔几声虫鸣。

她站在他面前,把他抱入怀里,“陈然你告诉我,究竟听到了什么,看到了什么,否则你不会说胡话的,你说让别人看到,会对我不好,什么意思?又说我会有什么更好的前途,不想连累我,我很害怕,你知道吗?除了你我什么前途都不要。”

他茫然无措,“顾仁轩是她父亲,强势的父亲,她可能不知道,她父亲已经给她决定了道路,她能违背父母之命吗?”

他迟疑不决让她更惶恐,“陈然你快说,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,你说了,我做不到是我的错,又应该知道,我是坚决爱你的。”

他终于有了信心,“我听说,我听说你很快会离开我,你会去上海读书嫁人,你早就有了娃娃亲。”

“啊!原来是这样,你是听谁瞎说的?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,你应该相信我。”

“可是···可是娃娃亲怎么办?”

“不用理会娃娃亲,我那时候很小,现在我爱的是你,你该放心了吧!”

“我不能,你父亲一定会发怒,他不会轻易改变的,我仍然会失去你,痛苦一生。”

“不会的,我一定说服父亲,他只有我一个女儿,总想把我嫁给好人家,他年纪大了,我不能与他大吵大闹,但是我一定说服他,请你相信我。”

他仍然不放心,长吁短叹,一会儿点头,一会儿摇头。

她抚摸他脸颊,他把脸扭开,她猛然把嘴唇贴紧他,爱怜亲吻,炽热的亲吻,耳鬓厮磨,流出泪水。

他被感动了,“艳梅,我相信你了,但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?”

“我有一个办法,我们马上就毕业了,我们俩事情不用声张,你考陆军大学,我报考南京金陵女大,你如果考不上,也可以考上海震旦大学,我也可以去上海读书,这样我们就可以长久在一起,你该放心了吧?”

“好的,我听你的,如果我考不上陆军大学,就去上海。”

“嗯!这样就好了,虽然我不是很赞成你作军人,但是我不会反对你,你如果考上了陆军大学,实现理想,我一样为你高兴。如果考不上,你可以选择科学家,选择法官,甚至办工厂,总之,其他方式也可以爱国的。”

他信心大增,“太好了,我们相互鼓励,大学毕业以后,我堂堂正正去你家求婚,你父亲不是固执的人,他会同意的。”

“这就对了,我爱你不看重财富,我只希望你永远爱我,有一个安定温馨的家。我们会有聪明的孩子,平平安安幸福生活,你说好吗?”

他终于完全放心了,把她搂入怀里,爱怜抚摸,激动亲吻,她却哭了。

两人说好了,自这一天开始,直到考取大学,尽量少见面,免得引起事端。一直到考试前两天,才又见了一次,他把她亲吻后,抱紧了很久很久,就像她会失去似的。

学校考试结束了,这天齐木涵校长把他叫去了校长室。走进校长室,校长笑呵呵告诉他:“陈然,你报考的**陆军大学分数第二名,军校已经来了通知,让你马上去参加面试和体检。我打听过了,军校录取不仅仅是看分数,还要看体质,你准备一下,我建议你明天就去。”

他忍住兴奋走出校长室,蹦起三尺多高,想去寻找顾艳梅,但是她离开学校已经有两天了,他想现在不是最后结果,等到面试回来,再让她高兴。

这天他来到了南京,走进陆军大学,训练场上仍然有军校生紧张训练,教官大声训话。

他走进考场,宽敞的会场,前面几位考官,主考官是一个姓杨的中校,旁边是教官和医生,另几个房间也有一些军人。

中校查看了他档案材料,询问:“为什么报考军校?”“我钦佩国父校训,‘升官发财,请走别路;贪生怕死,莫入此门。’铲除军阀,强盛国家。”

“唔!很好,你了解战争吗?读过那些军事著作?”

“我了解战争,战争必须不怕死,只有勇敢的军人才能战胜敌人。我熟读孙子兵法,熟读德国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《战争论》。”

“好小子,有出息,说说体会。”

“这两部著作博大精深,回味无穷,真正掌握需要很长时间。”

“唔!有悟性,读进去了。”

“你材料上说你会武术,请演示一下。”

他一口气走完一十八式青玄掌,再想演练搏虎拳,被杨中校叫停了,“小伙子,你有很好的武术本领,哪里学的?”

“我师父是武当派,他教我的。”

“怪不得,我想请你和我们这里几位武术爱好者切磋切磋,应该可以吧!”

“我听长官的,不过,我是来面试的,我打赢他们请你原谅。”

“咦外!口气不小,我批准你了,你只管发力,我欢迎你打赢。彭教官,你们出来。”

旁边房间出来一些军校学员,看见他信心满满都乐了,走来一位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学员。

两人摆开架势,他一看是倥侗派弟子,师父曾经说起过的,陪他演练过。这是他练武以来真正与武术弟子交手。对方招呼他先来,他知道对方把他作后辈看待,如果让对方先动手就失礼了。以青玄掌对阵,掌势收发自如,可以不伤到对方。

两人正式动手,三招以后对方霹雳腿踢他下腹。他进步侧身避过,同时起右掌,左手护腕,劈中对方脚面。如果是运气发力,可以把对方一只脚废了。对方脚掌弹落地面两次才停住,他用的是绵力,就像小孩拍皮球,没有让对方受内伤。对方踉跄几步才站稳,知道他手下留情,拱手退下。

旁边人顿时动容。又上来一位自称姓彭的教官,“小兄弟,你只管使出全力,我希望军校招到最优秀学员,我们就来演示演示。”

仍然是他先出手,这回他以三十六路搏虎拳相对。对方一看知道厉害,以少林三十六路罗汉拳还击。两人拳来脚往,呼呼生风,连打五个回合。徒然双掌对碰,掌声沉闷,各自退后三步。他抱拳谦让,“教官神力,学生落败了。”

彭教官叫住他,“且慢,你师父是何名号?”“请教官原谅,师父特地叮嘱过,不能报师父名号。”“小伙子你没有败,你年纪轻轻已经是武当前几辈高手了,我欣赏你。”

杨中校哈哈大笑,“小伙子,不用再面试了,给你十天时间,回家准备准备,按时来报到。”

旁边医生急忙提醒,“长官,他没有体检。”

“不用了,你看他长相,体魄,敏捷性···”突然抓起医生面前一只紫砂壶,平平扔向半空。

医生大叫:“哎哟!我的紫砂壶,祖上传下的。”

他大跨步上前,紫砂壶落地将近三尺,他伸手接住。

杨中校又哈哈大笑,“我就知道这小子反应敏捷,没事了,你走吧!”

他彻底高兴了,如果顾艳梅也考进了金陵女大,两人常常见面,又可以经常拥抱她。各有所成回家乡,再向顾老爷子下聘礼,八抬大轿洞房花烛。

他索性省城游玩两天,第三天才赶回家乡。一路上,人逢喜事精神爽,山笑水笑人欢笑,爱情让人太幸福。

他首先赶回江都城,来到学校打听顾艳梅,必须把好消息第一个告诉她。

学校里静悄悄的,已经放暑假,连老师也没有来。再去看门的吴老伯那里打听,两人之前说好的,有事情在吴老伯那里留书信。吴老伯连连摇头,“没有,连口信也没有,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学校了,听说去了上海,究竟如何你可以去她家问问。”

他大急,急忙赶往顾艳梅家,之前顾艳梅生病看门的不让进,现在应该不会的。

看门的早就认识他,听了他询问,“小姐早就随老爷去外地了,你是小姐好同学,你不知道?”他再问:“究竟去了哪里?”“不知道,老爷小姐事情,我们下人不敢打听。”

再去后门呼叫丫鬟,丫鬟吓了不敢开门,隔门缝道:“小姐确实去了上海,是老爷亲自带她上船的。”

“去上海哪里?究竟什么事?”

“我真的不知道,可能就是老爷的老朋友,我一个丫鬟,不能打听地址的。”

他彻底蒙了,再来,又去姚明芳家,她家住在城外,天黑前总算赶到了。

姚明芳见到他反而问他:“你怎么来了,你知道顾艳梅去哪儿吗?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。”

“嗨!我就是来向你打听她情况的,我已经去过她家里,看门的不让我进,请你务必帮忙,我都急死了,请你去她家打听打听,她究竟怎么了。”

姚明芳同情他的,“好吧!也真是的,这么神秘,突然就失踪了。明天我去她家,找她母亲,你是住学校吗?明天打听清楚了,我来告诉你。”

这晚他独自住学校了,寂静的夜晚,学校变成了死城。他实在睡不着,来到练功的地方。不久前就在这里与她紧紧相拥,紧紧亲吻的,可是她突然就走了。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,他会失去她,他由喜转悲,心口又痛了。

好不容易熬到天亮,又好不容易熬到姚明芳来了,像似等来救星,又像似带来灾难。

姚明芳一点也没有喜悦表情,他的心一直往下沉。

“陈然,她确实去上海了,去上海教会学校读书,顾老爷亲自送她去的。由顾老爷好友曲老板照顾,说是不会回来了,以后会在上海嫁人,婆家就是曲老板。”

他顿时天旋地转,“完了,我最可怕是事情仍然发生了。”

他告别了姚明芳,只能回去。不知怎么走回高庙村的,一路上昏天黑地,一个劲嘀咕:“她为什么毁约?我们俩说好的,谁都不能背叛。她如果有难处也应该给我留下口信,突然就走了,她屈从了父亲,所以不想再见我,就不给我口信了。她盼望富足安定的生活,不愿意军人危险,所以离开我了,我很笨,没有体会富家女子的心思。”

他由绝望转为忿恨,夜色沉沉才回到高庙村。

伙计李三早就在村口等候了,看见他过来,“哎哟!少爷你怎么才回来,你师父来了,再等不到你,明天我就去学校找你了。”

他快步赶回家里,看见师父心里气苦,纳头就拜,“师父,徒儿有事缠身来晚了,给师父磕头。”

悟真道长急忙扶起,“你录取了?”

“是的,录取了,**陆军大学,很快要去报到。”

师父大喜,“哈哈!我徒儿果然有出息,不枉师父教诲,武当派为国出力,又有传人了。我这次是特地来看你的,你入取了军校,你就是军人,上阵打仗免不了危险。师父再教你一套冲宵拳,和冲霄剑相互配合,这可是武当派最厉害杀着,以前你不能学,现在修炼了混沌四海秘笈,你就可以抓紧学会冲宵拳了。这拳法没有虚招,看似虚招也是实招,一旦出手招招夺命,是让你战场上杀敌使用的。记住,除了杀敌轻易绝不能使用。我用三天教你,你学会了一定战场上杀敌保命。”

“师父,徒儿愚钝,请再说说,看似虚招也是实招。”

“很好,师父给你打比喻,你出手击敌,对方看出你只用三成力,知道是虚招,就会预防你接下来实招,也用三成力对付,而你虚招马上会变为实招,对方是看不出来的,刹那间如雷霆实招击敌,敌瞬间毙命。以后中国军队很可能会与日本人交战,倭寇善于用刀,冲霄剑剑走偏锋,看似剑力不够,日本人往往不会用全力格挡,而你一旦两剑交锋马上发力,剑势楔入敌人要害,必毙命。”

“徒儿懂了,习练冲宵拳冲霄剑一定细加揣摩。”

“那好,我们晚上就开始。”

这天晚上陈颖川大夫大摆宴席,庆祝儿子考入**军校,酬谢悟真道长教诲儿子,大恩大德。再带领儿子去陈家祠堂祭拜祖宗,儿子考入军校前程远大,光宗耀祖。

他连续三天跟随师父习练绝世武功,虽然时有气苦,仍然努力克服。师父传授武功已有近十年,师父老了,有了衰弱气象。师徒停下来歇息,他恳请:“师父,你就别走了,在我家与我父亲相伴,你们谈经论道,品茗弈棋,以后我为你颐养天年。”

“不,师父闲散惯了,云游天下。昆仑山,天山,尚未去过,还有吐蕃,现称西藏,都想去看看。徒儿,你长大了,有了心事,师父是过来人,凡是讲究缘分,有缘则成,无缘则分,即便分了也没有怨恨,无缘人有无缘人选择,坦坦荡荡走自己路。”

他懂了,师父眼光锐利,指点迷津。

这天师父要走了,他一直相送一十八里,来到一处长亭。给师父斟酒三杯,答谢师父恩重如山。此后他离家从军,不知何日再见师父。

悟真道长痛饮三杯,命其不用再送了,他难受垂泪。悟真道长仰天长笑,长髯飘逸,踏歌而行。“为人一世,觅得佳徒。佳徒报国,名垂青史。名垂青史,甚慰吾心。先辈祖师,武当有人,武当有人矣!”

歌声如洪钟回荡,直入云霄。

这天他该去军校报到了,父母为他准备了费用,父亲道:“孩儿,你是知道的,家里十几亩薄田,租给村民,逢到灾年全部免租的,为父虽然是名医,村民来看病,家境窘迫,也是不收钱财的。为父给你准备了钱,军校练兵很辛苦,你尽管花费,保护身体。”

“爹,不用,我听考官说了,吃住免费,每月尚有零花钱。”最后他只收了十块钱。

他向父母拜别:“爹,娘,儿此去从军,从此自身属于国家矣!他日战场不死,报效国家必成功名,到那时回来必报父母养育之恩。”言罢叩首,提一篓简单行囊,慷慨而去。

他去省城需经过江都县,顺便就去告别学校老师。

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,许多老师已经来到学校。齐木涵校长见自己得意门生高就**军校,自然欣喜不已。

他再去看望老师,许多同学也来了,大家纷纷向他祝贺。

有同学提起顾艳梅突然去了上海,却没有向老师告别。苗老师看了他很是惋惜,鼓励他:“陈然,好男儿志向远大,当年许多黄埔军校学生已经为国家建功立业,中国积贫积弱,缺的就是真正的军人。”

姚明芳送他出来,也为他惋惜,“陈然,我又打听到了,前两天顾老爷刚回来,确实是送顾艳梅去上海的,她去的是一所洋人教会学校。曲家在上海也确实是大老板,在公共租界霞飞路有别墅,听说叫鬼谷什么名称。曲家让顾老爷完全放心,他们会照顾好顾艳梅的。不过我并不认为她以后会幸福,我曾经听她说起过,她很犹豫的,看来也是双方父母早就说定的,她没有办法。再加曲家很有钱,她是过惯富有生活的,她就认了。我知道你不高兴,你可以把地址留给我,以后顾艳梅或许会后悔,即使结婚也会闹矛盾,富家公子花花心肠多,寻花问柳,这样就会想起你对她是真正的好,与你在一起快乐幸福。你军校毕业做军官,去上海做大官,她就愿意跟你了。我把地址再给她,她就可以找你了。”

他越听越难受,越听越气苦,她是离他越来越远了。原本来学校尚存有一丝奢望,希望听到她消息,现在该是彻底斩断情缘了。“不用,军校有规定,军事秘密,不能留下地址的。”

其实他是瞎说的,军校是有保密规定,但是学校有编号,只有邮局知道,按编号投递一定会收到的。

他向姚明芳道谢,走出学校,沿城关大街出城。

突然看见顾仁轩老爷,和几个家人人迎面走来,顾仁轩老爷看见他了,笑呵呵招呼:“陈然,好小子,听说你考上了陆大军校,真是我们家乡人骄傲,来,老夫赞助你一百块大洋,祝你早日功成名就。”

说完吩咐管家:“身上带银票了吗?给我拿一百块大洋奖励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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